我只拿了沐浴露給她,她半掩著門,光溜溜地站在門內。等我給她時,她拽住我的手,想把我的人也給拽進去:“進來,我也幫你洗洗,你一身都是汗臭。”

腳步不聽使喚,我退縮了:“你先洗,我臨時有事要走。”

“什麽?!”一聽這話,她立馬變色了,卻也不是非常惱火:“說好了今天陪我的,是不是又有哪個狐貍精把你給迷住了?白燕?費瑩瑩?”

“你想多了,是南城有事。”我說:“放心吧,我晚上忙完事情就回來。”

“那我等著你哦~”

回來?才怪。我又不是牲口,疑難雜癥還沒解決,總不能一天到晚想著女人過日子吧。後來,我又給肖青打了電話,還是沒人接,我在深夜開車停留在肖青家門口,指望她會出現,遲遲沒有。莉姐說的話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,姑且就當做是假的了。想找王小雲,可……見了面還能說什麽,聊些無關緊要、看似致命的話題?那無關痛癢,更無法驗證。

思來想去,我還是決定去平城找到郭如海。

到他家的巷口已經是深夜兩點了,我坐了兩三個小時的出租車,一路過來的。敲門很多聲,才有人開門,是那個男孩兒。

“你幹什麽啊?這麽晚了敲門,我還以為鬧鬼了呢。”孩子揉揉睡眼,打哈欠:“有話快說。”

“我找你師傅,郭先生。”

“睡著了。”他要關門:“明天來。”

我著急用手撐著門板:“我現在就想見。”

“你有毛病啊。”

我伸過去兩張一百的票子:“通融一下,我知道小前輩一定舍不得我在外面站一夜的。”

小孩看到兩百塊錢,傻眼了,接過去,打開手電照照:“嗯……小前輩叫的我愛聽,不過我師傅真的睡覺了,我得先去問問他老人家樂意不樂意見你。”

“行,我等著。”

“那這錢?”

“給你買零嘴吃。”

男孩進去了,錢能通神,這個道理不假,更何況還是個孩子。幾分鐘後,郭如海穿著衣服出來了,手裏捏著我的錢,要還給我。

“小孩子不懂事,無功不受祿,這錢你拿回去。”郭如海就這麽舉著。

“沒事兒,我給他買東西吃的。”

郭如海笑著,將錢塞進我的口袋:“我們之間沒有交易,什麽零嘴值兩百塊錢,太破費了。”

破費?一年向我要兩千萬就不破費了?你很假唉。

得,有求於人,進去再說,不逼逼。他請我坐下,給我倒茶,讓徒弟先去睡覺:“魏先生這次來找我,還是半夜,想必是遇到緊急事情吧。”

我把情況前後都告訴他,也說,確實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了,可肖青突然失蹤讓我很後怕。

“哦……”郭如海自斟自飲的喝茶:“的確棘手,我不了解你的細節問題,可我肯定一點,你那位莉姐對你說謊了。”

我早就希望他這麽說:“你能肯定?”

“喝茶。”他提手示意我一起:“手機明擺著是她故意給你看的,這個莉莉不一定是魏長生的人,但她和魏長生之間一定有瓜葛。在你去之前,手機內的信息和名字都改了。”

“等等!”我打斷他,很匆忙:“不是刪除了嗎?”

“沒必要刪除。你不是看到一個女人的名字嗎?那個姓趙的,就在你回去不久的時候來的電話,那個電話你沒記?”

我搖頭,沒記。

郭如海嘖嘖,放下茶杯:“我敢打包票,如果你過兩天再去看這個號碼,名字一定變了,問題是你沒記住尾數,可惜啊……真可惜。”

問題是我現在該怎麽辦。

“肖青。”郭如海繼續說:“這個女人很不簡單,她的腦子一流,情商智商都很高,能給人制造幻覺,也有實力可以消滅一個公司,讓股市顛覆。沒有足夠的錢,是沒法讓她臨時改變主意的。”

“她為什麽要這樣做?”

“收了錢吧。不會有人能威脅到她,她就想一個影子,風一樣,你捕捉不到。除了金錢交易,我想不到更合適的理由。”

“那你願意幫助我嗎?”我說的懇切:“我現在真的一頭霧水。”

郭如海點了根煙:“動腦子,人和人的爭鬥就想棋局一樣,敵不動,我不動。敵要動,那才能顯示出他們想要幹什麽。你現在過於憂慮,這麽混亂的局勢,你得先穩住陣腳,別心神大亂。好好過你的日子,安心養傷,肖青不是給你消除了警方稽查你的材料麽?這就很好。人不能總活在陰謀之中,你這個人很怪,別人都是遠離陰謀詭計,就想上班族一樣,遇到事都不想攙和,你倒好,自己往上湊。”

“我也不想的,可事情總會自己找到我。”

我真心希望他能出山相助。

郭如海不願意:“行了,別胡思亂想了,先回去,過幾天我要去軒城給人算命,當是出差,到時候我去找你。你回去繼續和莉莉住在一起,不要刻意觀察她,不漏聲色,就像……偷窺,偷窺你懂麽?”

“偷……窺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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